2014年2月21日 星期五

兩週年本願重申與立場檢討 李炳南老居士講述



兩週年本願重申與立場檢討

李炳南老居士講述

自從臺灣光復以後,臺灣的佛教,因環境的關係,自然也另換了一番氣象。佛教刊物,雖不算發達,卻也逐漸萌芽。在本年的今天,本刊已經是兩個週歲了,從表面上看,固是後起,其實他的因素卻不止如是。因著本刊編者作者,這批人員,皆是辦理過幾個佛刊的舊同事,追求起來,他們在五年以前,先從編印「覺群」結合,後來又改辦「覺生」,直到二年前的今天,覺刊另有大德們去刷新,才從覺生社退下來,又開闢了這個「菩提樹」。這樣一追求,本社的名相雖是新出,辦事的卻還是那批舊人,不過好像一個神識,出胎入胎,經過了幾次輪迴一樣。所以他雖改變了外形,可是秉性依然,夙靈不昧,他的誓願,總是絲毫未改,一切一切,還是本著夙願來做。

不昧夙因,不改本願,這是本刊編著作者,大家一致的信念。這本願無他,就是「弘揚淨土法門,建設人間佛教」。古德說過:「正法時期戒成就,像法時期禪成就,末法時期淨成就」。今值末法,要想「行持」速得利益,也只有遵從古德的訓示,度量自己的根器,自行化他的弘揚這一法門,其他自有專家去推廣。說到這一法門的好處,從事一方面來講,行持是最感容易的,所謂「三根普被,利鈍全收」,「萬修萬人去」。雖然等覺菩薩在圓成佛果以前,還要借這一門作個增緣。但是那些目不識丁的,聽三五句話都記不清楚的,卻也都能依他成就。從理一方面來講,若求澈解,那就太不簡單,恐怕說盡三藏,方知這個。所以又說:「惟佛與佛,乃能究竟」。請看《華嚴》及《法華》這兩部大經,一稱經中之王,一是一乘實相,更是世尊說教起點與結局的兩大鎖鑰」。(《涅般》等於遺囑自當別論)這兩大經,對於淨土,無不苦心引導。清代楊仁山開士,他是中興佛教的龍象,本是治《華嚴》的,曾主張說:「教崇賢首,行尚彌陀」。臺宗泰斗諦老的法嗣倓虛大師,這是法華的正宗,也主張說:「教演天臺,行宗淨土」。到了太虛大師更主張說「禪律相密,皆攝入淨」。所以本刊為速利一切眾生故,遵從古今大德的指示,行持一端,專崇淨土!話雖如此,而在弘教方面,還是平排的向前宣傳,因為整個佛法,本來圓融,行解權實事理等,實不可分離故。

佛教就是佛教,為何加上「人間」兩字呢?這是因著佛法廣大,普被六道,不得不加以分別。因著人類所讀的佛經,其中的教義,多量是為人類設施的。其他五類,當然另有一番言語,或是一音設法。我們既是人類,就應遵從世尊在人間為人說的一切教法;提前腳踏實地,依教奉持。總括起來說,就是「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,自淨其意」。分析起來說,就是從三皈五戒,進到十善,再進到六度,以至四等、四攝。使做一個真菩薩;假若不能,也要做一個真善人;最低限度,也須養成一個正知正見,不背因果的正人!必須這樣,因地才是正確,自己才有好的結果,眾生才能受到我的利益。退一步說,眾生才不至受到我的損害。試看今日社會弄成什麼樣子?眾生苦到什麼程度?這卻被一般看不慣的人,開口的流行語,就是「人心不古,世風日下」。這固然也是事實,不過說這話的人,他自己的行為確實怎樣呢?這還須待研究。筆者以為我們佛教徒,卻不必衝動的隨著發牢騷,要發牢騷,須要自己先檢討一番,今日社會惡濁,人心陷溺,有沒有佛徒加的成分?果肯不護短、不自欺,自然真相就清楚了。若發現了自身的教義不遵,三業不善,還不也是一個同流合污的,甚至還是一個推波助瀾的。我也既是這樣,怎麼好把一切罪惡,都推到他人身上去?我國的佛教徒,幾乎佔了全國人數的三分之二,假如真的遵行佛陀教義的話,早就轉五濁變成淨土了。今日既有這樣不景象,簡直不成人間,更說不上佛法在人間,所以人間佛教的標榜,是要積極提倡的。在修持方面講,是凡轉聖的真因地;在化土方面講,是濁轉淨的真實法!或著有人來問本刊,你既提出這兩大目標來,究竟你的工作完成了沒有?慚愧慚愧,若是業已完成的話,本刊早就取般涅槃了。莫說完成,就是本刊數千讀者內,能得到一半菩薩,那就是很好的成績。這也只有各本信念,大聲疾呼,盡其在我。希望時間久了,或能喚起多數同情,倘能各同情者,發起大心來,互相展轉勸誘,未必不能改變風氣。有了這層希望,所以本刊就得先檢討自己。各期的言論,有沒有歪曲,違背教義,破壞律儀,黨同伐異,諂時媚世,迎合惡潮,好奇務怪,詭辯僻行,顛倒是非,搖動行者的正念等?不問如何,每期編排,自必詳細的檢討一番,使他有則改之,無則加勉。常存這樣心,這一期刊物發出去,切莫引起對方的煩惱與邪見,切莫使自己背了因果。至於一時疏忽,編錯了稿子,有人指教,也無不竭誠接受。總是「如臨深淵,如履薄冰」,小心的去編去作。

因著上來這問題,不免與環境有些磨擦,這也是勢所必然的,不足為怪。所以不得不先選擇一個立場,不然就怕失了腳,要本著立場說話,就顯得好辯喜諍,性情執拗,要曉得內容的,才知本刊確是沉默寡言,忍辱柔和,因著對方往往說數十句,本刊才說一句,這是事實。環境中最感覺頭疼的有四條事,沒有解決辦法,且一時也得不到他的諒解。一、是外道,心存嫉妒,常無故的向佛教進攻。二、是學佛變成的外道,(止觀十云學佛學成外道),牢執著他那一套是對的,硬扯硬拉引導眾生反正教,去落空亡。三、是舊習太深的,他不曉得自己處在四面楚歌中,還是不乘不戒的頹廢,有時還在暗處,阻撓佛教的進展。四、是受洋化潮流的衝動者,硬想拿時邪流行病,來變佛法的本質。這些事本想不去過問,各辦各事為了。因為一石落水,全池震盪,那個水環紋,開展再開展,你只在水裏,遲早是進到你的面前來。這要不預定一個立場,一言一動,就要失腳。況且為著護教,為著正眾生的觀聽,也不忍不言!

本刊這幾年,對付環境的立場,總括起來,有兩大端:甲、是對任何方面,一切妨礙佛教的言行,只取忠告,不取讎視。乙、是對教內的同人,不問他或隱或顯,凡是一切名聞利養的動態,皆與以默擯,決不看私情作違心的鼓吹。分開來說,就要按前列四項,逐條的記出來。使他擺在自己的眼前,或得或失,重新討論一番。更希讀者賜以指導。以備從今天起,再求將來的改善,或仍照這樣做下去。

一、外教或登報發言論,或散發傳單,或製圖畫,或直投函本刊者,或向各佛寺裏講演,無非皆是對佛教大罵特罵,編者為護教起見,雖然屢起與之周旋,卻是只取招架方式,不與還擊,只闢駁他某一人某一處的錯誤,決不涉及他的教義長短,且勸他宗教聯誼。

二、學佛變成外道者,因他們的作風,多非佛教軌範。社會上不明真相,總以為這皆是佛教事,便囫圇吞棗的毀謗佛教。編者曾引大目犍連、迦葉諸尊,來比擬他,又把外界的毀謗向他轉告,婉言勸他拾岐就正。但他們似乎對舊習的佛徒,煙酒肥肉看不慣,以為自己是清淨的,得真傳的,能成就的。除了不聽勸導,更來了許多惡的反響,編者都是道歉,陪小心。又稱他是過去父母,未來諸佛,仍希望有機緣再勸他放棄見取戒取兩見,入佛知見。

三、舊習太深的,他願作世間自了漢,本是個人自由,但求他不為眼前私益阻撓正法進展,便是消極功德。他總是佛子,雖然他不認識環境,拿著好話當惡話聽,來找你的麻煩,卻也未曾向他表示過輕慢,仍是本著愛護熱誠,希望他警覺一切,勿再放逸。所以常講因果,常講佛菩薩的感應事對付他。果然他能相信,佛法不虛,因果不爽,一轉身便是正途。

四、受洋化衝動者,多數是些有為的人才,不過一時腦筋不冷靜,受了情感的支配,將來他會了解。這一時的洋潮,是錯誤的,決不能壓倒佛法,不必拿著佛法,像削足就屨的,去迎合洋潮。編者對這種事,是取默諫的態度。就是最好的朋友,凡有這類的文字,卻一概不與登載,有這類的行動,也一概不加讚歎。


菩提樹的夙願,已復重申明白,對付環境的立場,也皆檢討清楚。在這第三年的開始,又是明星東照的時候了。這棵樹下,是從世尊去後空閑著,或是又依圍了許多人,那就要從事實上去觀察。這還要看這棵樹的自力,假若根柢堅固,再加培養,自然技葉繁茂,蔭覆一切,那就不愁樹下無人。若是根淺無力,狂風驟雨的飄搖,自身尚怕經不起,那還說什麼蔭覆他人?但這根柢深固,固然依賴雨露滋潤,日光的熱力去發展。本質的不腐不蝕,更是唯一的條件,雨露日光就是讀者的贊助;不腐不蝕,就是作者編者的願力和立場。所以今天作一次檢討,要使自身警覺,使他此後,不自為是的起慢;也不懦怯畏首畏尾的消沉;更不被一切的誘惑,去同流合汙。誓要這樣去做。這再翻身來,希求讀者的贊助!希求讀者的指導。